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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奪愛之人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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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奪愛之人來了

那個好意相幫惹得他一身騷的有夫之婦。

對,她的“夫”就是佑王,她是佑王的女人,為了她,佑王差點砍了他的手。

京城傳言佑王暴戾嗜殺,起初他還不信,那麽風光霽月又長得好看的一個人,從軍四載失蹤四載回歸京城一載,一向謹言慎行,怎麽可能是個作惡之人,那日他算是見識到了。

自己看上誰不好,偏偏看上佑王的女人。

其實也不算是看上,只是乍然一瞧,她的氣質與其他女人不同,短暫的意亂情迷迫使他做出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行為。

他愛美人不假,但是從不糟蹋和侮辱女性,秉著你情我願的前提,他都是愛護和憐惜她們。

可惜,栽了跟頭。

頃刻,衛文傑一身冷汗直冒,手指顫抖,仿佛十根手指即將與手臂分家,隨時向他告別。

他像耗子見了貓躲進一旁的花叢,露出一雙眼睛盯著章婉清的方向。

衛文傑的舉止太過怪異,曾子昂感到莫名其妙,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,霎時定住。

是章婉清!她居然在京城。

他連忙踱步去往章婉清的方向。

“哎,曾兄,你去哪裏?”衛文傑招手,來不及制止他急促的步伐。

章婉清環顧四周,三五貴女成群,聊得甚歡,她一個外來者根本插不進去,碰巧與一兩個形單影只的打過照面,似乎不願意深入聊下去。

來之前已經打聽到賞花宴有個才藝展示環節,舞蹈、繪畫、書法等技項均可以,她報了名,展示的是香水制作工藝,終於抓住了得來不易的露臉機會,現下正耐心等待,祈願能盡快開始。

“婉清娘子!”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,章婉清回頭,驚在原地。

“曾縣令,居然是您。”前歲瘟疫結束後,曾縣令被調回京城,先前就聽說他是京城某高官之子,能在鹿州做個七品縣令,為的是歷練,期滿直接調回了京城。

章婉清在得知消息時,準備登門拜訪以感謝她當初被州民誤會時替她陳情,結果因為照顧蘇寒山和成親事宜耽擱了日程,等她再去尋他時,他已經離開鹿州。

曾子昂向她行禮,“不知婉清娘子在京城,未曾遠迎,曾某罪過!”

他依然是謙謙有禮,章婉清也回了一禮,笑道:“曾縣令,您是官,我是民,應是我向您行禮才是。”

“在京城你是客,我是主,理應受我一禮!”曾子昂直身,發現只有她一人,四處張望後問道:“怎的只有你,蘇公子呢?”

調任前幾日得知她與蘇寒山不日將成親,當時收到了她的拜帖,特意多等了幾日,卻未等到她登門一見,後來啟程回了京城。

一載未見,她面色不及從前容光煥發,眸子裏多了幾分疲憊。他知道蘇家三郎一向粘她粘得緊,片刻不離,如此熱鬧日子,她能來,他不在身邊陪同倒是異乎尋常。

章婉清抿了抿唇,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,回道:“我們和離了。”來到京城已經大半個月,許久未見鹿州鄉容,未聽鹿州鄉音,雖然與曾縣令打交道不多,但今日得見,竟然生出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惆悵,索性將她與蘇寒山和離的事實告知了他。

簡短的一句,曾子昴一震,半天沒回過神。

章婉清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,似是在為他答疑,又似是在寬慰自己,“事實無常,誰都無法預料,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!”

“好,好!”曾子昴回過神,反應自己失了態,連忙轉移話題,“婉清娘子是要借賞花宴引薦你的香水嗎?”

簡直是一語中的,章婉清連連點頭。不坐公堂不斷案的曾縣令果然心思敏捷,一下子看透她的目的。

“現下我在等才藝展示,我準備的是熏香引蝶,希望到時候可以將我的香水引入那些貴女眼中。”章婉清向他詳細描述了熏香引蝶的過程。

曾子昴聽完後思索了一番,提出自己的見解,“依我之見,此法可行,作用卻有限。畢竟貴女們是抱著新奇的心思觀摩你的表演,能否就此花銀子采買有得一說。期間若無人推波助瀾,後續仍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去推介。”

他的顧慮章婉清不是沒有想過,但是她在京城相熟的人寥寥可數,除了蘇寒辰和孫盈盈,就是眼前的他。

他還不算十分熟識,僅有過數面之交。非知根知底的關系,誰願意去替她引薦呢?

至於元昭?他,排除在外。

“我替你引薦一個人。”曾子昴誠懇道:“她定會幫你引薦。”

章婉清大喜,當即問道:“他是何人,現下在何處?”

話落,意識到自己過於急切,又向他道歉:“抱歉,我有些急功近利,讓你見笑了。”

“沒關系!”曾子昴笑道:“你跟我來。”

章婉清隨曾子昴來到一處偏僻的亭子,亭子裏有位姑娘,托腮坐在石凳上,神思似乎飄遠,待他們走近,都不曾發覺。

“曾子珊!”曾子昴停步喚了一聲。

姑娘聽見聲音,以為那個人也來了,滿臉期待的回頭,在見到來人時,閃閃發光的眸子立馬黯然無光。不過,見到哥哥身邊多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,眸子又亮了,起身翹首打量。

“哥哥,這位是誰?”

哥哥?章婉清心中一個問號,難不成這位姑娘是曾縣令的妹妹。

曾子昴瞧出了她的疑惑,向她介紹,“這位是舍妹,名喚曾子珊,年芳十六。”

又向曾子珊介紹,“子珊,這位是我在鹿州的朋友,名喚章婉清!”

“原來是哥哥在鹿州的朋友,我還以為是哥哥從前的意中人!”曾子珊捂著嘴笑,看到章婉清她特別歡喜。

曾子昴虛咳一聲,示意她慎言,她像沒看見似的,格外熱情道:“章姐姐,你真好看,仿佛是依著哥哥意中人的模樣長出來的。”

這都甚麽跟甚麽,說話不註意分寸,曾子昴又是一聲虛咳。

章婉清也誇讚她,“曾縣令玉樹臨風,未曾想妹妹也生得如此標致。”

聽見此話,曾子珊大吃一驚,“章姐姐怎的還稱呼哥哥曾縣令,難道不知他如今的官職嗎?”

章婉清皺眉,確實不知曾子昴現今的官職。

曾子昴又是一陣虛咳,可是完全阻止不了曾子珊快言快語,“哥哥可是大理寺正,下月將升任兵部右侍郎,是可以上朝見聖顏的官職,我們的父親是尚書令,聖上的左膀右臂。”

她竟然稱呼未來的四品京官為縣令,章婉清為自己的失禮和失言道歉,“實在抱歉,婉清不知曾寺正已經高升。”

“無妨!”避免再在此事上糾葛,曾子昴直接道出他引薦親妹妹的目的,“舍妹一向喜愛捯飭胭脂香粉,與她的小姐妹經常研究這些,她們私下還成立了一個興趣社團,人數頗多,我的想法是將你的香水介入其中,由著她們去推薦,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另外……”

他沈思了片刻,繼續道:“我的母親與各官家夫人往來密切,也會經常出入皇宮,或許將來她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曾子昴不僅雪中送碳,還為她籌謀了更長的未來,章婉清此刻無法用言語表達她的感激之情。

“原來章姐姐也是愛香弄香之人,只是我未曾見過哥哥說的香水是何物,到是想見見。”曾子珊與章婉清一見如故,聽出哥哥是要幫她推薦她的貨品,主動邀請她,“我的小姐妹就在前面,章姐姐要不將你的香水給我們瞧瞧!”

“當然,求之不得!”

眼見章婉清被曾子珊帶走,曾子昴甚是欣慰,不料,肩膀被人猛地一拍,衛文傑煞有其事道:“曾兄,你不會看上那女人吧,萬萬不可!她,她……”

曾子昴打斷他,“文弟莫要胡言亂語,我已是定下婚約之人,豈能再對旁的女子生出非分之想。”

是嗎?捫心自問,他就是對旁的女子動過心思。那份心思因對方成親和自己不得不遵守的婚約扼殺在萌芽中。

那樁他不中意的婚約壓了他多年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他也未想過違抗。

曾子昴涼涼道:“你以為我是你,好好的姻緣擺在眼前,辜負舍妹的心意,每日尋花問柳,小心哪日栽了跟頭。”

“曾兄,不是我故意辜負令妹,而是……”衛文傑不知該如何解釋,曾子昂等待他的答案等了半晌。

霎時,遠方人頭攢動,衛文傑跳上石凳,瞇眼眺望,當看清來人是誰時,差點踏空落下來。

慌慌張張中他口不擇言,“曾兄,不得了,你的奪愛之人來了,快走!”

曾子昴皺眉,按住他激動的肩膀,“文弟,慎言!”然後又道:“我要去尋妹妹和朋友,就不與你同行。”

衛文傑抄小道跑了。

“確認是混在人群中?”元昭繞開哄鬧的人群,來到園子的廂房,冷聲問郭黎。

郭黎回道:“確認!東躲西藏多年,不知為何最近又回了京城!”

“盯緊點,逮住了就能撬出答案!”元昭輕笑,“太子的案子證人證據齊全,等齊王的案子證人抓住,他元衍再難翻身。”

他輕啜一口手中的茶,忽然問林正,“她來了嗎?”

林正回道:“已經來了。”

元昭臉上的冷意褪去,浮現一絲不可察覺的暖意,闊步跨出廂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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